“目标马路路灯，投弹”：中日开战来，日本首次遭到“轰炸”

文｜周渝

战争机器一旦运转便很难中止，直至涂炭生灵，疮痍满目。1938年4月，中日全面战争已进行半年有余，尽管速战速决的计划已破产，但日本帝国上下仍处于狂热的战争气氛中，他们的战机在中国天空肆虐，舰船在中国海域横行，血色太阳旗已插在中国首都南京的城墙上，还有日本士兵一把把血淋淋的刺刀在随时夺取中国人的生命。这个月，日本高层制定了《国家总动员法》《电力管理法》等法规政策，大有要将全面战争进行到底之势态。

前线不断传来“皇军大胜”之捷报，日本国民们一次次高呼万岁，庆祝远方的胜利。直到5月20日，本土的人终于首次感受到战争的危机。这次危机来自空中，正与日本交战的中国空军竟然飞临日本的领空投弹，对于日本人而言是不可思议的事。5月20日凌晨2时40分，中国空军远征队抵达日本长崎上空，队长徐焕升命令：“目标马路路灯，投弹。”第一轮投弹由此开始。紧接着中国空军两架轰炸机依次飞临久留米、佐贺、佐世保等九州岛各城市投弹，最后于凌晨3时45分，飞临九州岛北部城市福冈上空时，日本实行了灯火管制，全城一片漆黑，此时日军显然已经意识到入侵者的到来。

珍珠港事件第二天，美国总统罗斯福在国会进行了著名演讲，希望国会能够允许对日宣战

这是中日全面开战以来，日本首次遭遇来自敌国的“轰炸”，但没有一个日本人因为这次轰炸失去生命，因为中国空军投下的全是无伤害的“纸弹”，是如《告日本国民书》《告日本工人书》《告日本农民大众书》《告日本士兵书》《告日本全体劳动者书》《告日本工商者书》等200多万份宣传单。这次轰炸目的不在于让日本血债血偿，而是通过宣传单号召日本国民团结起来反战，反对日本军阀穷兵黩武之政策，故而又称之为“人道远征”。然而纸弹轰炸阻止不了战争机器的运转，相反，昭和军人们的大东亚迷梦越做越大。此后几年，中国的战时首都重庆遭受了日机最残酷的轰炸，而日本的野望也由中华大地蔓延至浩瀚的太平洋。1941年12月7日，日本海军联合舰队6艘航母上，数百架战斗机先后起飞，这次的目标是美国太平洋海军舰队基地——珍珠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