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武侠小说中女性角色的创新_中国文化_历史故事

文史通4年前历史故事头条1685

武侠文学是极具中华民族审美心理特色与审美价值观的一类文学形式。新派武侠小说借江湖写人世间,不仅接续了中国古典文学形式,同时也改造和提升了这一富有民族意识特质的文学形式。

然而有人曾作出这样的评价:“武侠小说很难再有飞跃,我们凡是能想到的桥段,金庸已经全部写过了。”而金庸所塑造的女性形象,更是后人创作的模仿范本。

放眼观之,后起之辈笔下的女性人物几乎没有跳出过“金古黄梁温”几位前辈的圈子。但在近几年兴起的大陆新武侠小说创作群中,无论是取材、结构、笔法方面在前人的基础上都有了很大的突破与创新,尤其是对小说中女性角色做了探索性的创造。其中代表人物可推沧月与小椴。

沧月被读者冠称“女子武侠开山宗师”,虽稍有夸大,但指出了她作为女性写手以天生的女性视角对女性命运与地位关注的优势。

武侠小说有着特定的古代仿真人文环境,不免存在潜藏的男尊女卑的大男子主义倾向,这种难以磨灭的传统文化烙印,在沧月以女性为第一故事主体的武侠里显出了可贵的改变与消解。

沧月的作品,从早期的《夕颜》、《曼青》(即《马后桃花马前雪》)到风格日益成熟的《听雪楼》系列与《镜》系列,其中的女性角色都是一贯的人格独立,个性鲜明的自我主宰者。

她笔下女子所秉承的侠义不是源于道义原则的男性的侠义,而是感性地源自内心体验的女性的人性的善,因此女子对男子有种强烈的救赎意味:女人往往都是生活在自己独立的精神世界里的,相对于男子倾其一生所追逐的权利、功名、至高无上的武功等等,她们的内心是相对清澈的,与世无争的,亲情与爱情永远是她们人生的主旋律。

沧月善于写男女处于价值观矛盾下的情变,并赋予这种情感元素深刻的人文内涵。她在书写男女之间不同的爱情选择时,注入了有关人生理想,社会现实,伦理道德的冲突,从而展现了一个多层次的、更为丰富的感情世界。

有情人难成眷属,除了外在压力之外,更多的阻挠却在于爱情与爱人之间的种种缺陷,如爱情与人的性格、心理、事业、婚姻以及人性自身种种无法调节的矛盾。她站在女性主体的角度去审视这个由男子霸权主宰的江湖争斗与情感世界,深入挖掘了女性内在的主体意识。

她笔下的女子无论是执于爱或恨,都是不被世俗野心所蒙蔽的,她们更多是感性的,精神的,具有中国古典意象的月亮的美――纯洁而坚韧,如忍冬花般内敛又坚强地活着。

沧月作为一名女写手,主张女性的自强独立,虽然这些优秀女性多是情感上的悲剧人物,但与男性武侠中女性对男性的屈从与皈依相比,沧月笔下的女性因她们的独立人格而拒绝接受任何的屈辱,她们的主体意识最终自觉了,苏醒了,并且最终走向对男性的主动离弃,勇敢地撕开男性伦理世界之网,是性别政治的反叛者。

这相对于传统武侠中女性为男性同盟的附庸,或者女子结婚生子前的平等独立的局限来说,可以说走出了“求新求变求突破”的一大步。

小椴作为有着深厚历史功底的武侠小说写手,笔下的女性多在夫权与父权的夹缝中坚强地生存。

不难发现小椴仍是站在传统立场上写女性的,他明显不同于沧月塑造灵魂纯洁无辜的女性形象,而是擅长刻画善恶相间的女子以体现复杂的人性,复杂的人生以及复杂的社会现实,更深层次地剖析了女性在男权压迫之下挣扎求存的复杂心态,显示了一种多元主义和相对主义的正邪善恶观,从而打破了传统思路走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应该说小椴早期写过沧月模式的灵性女子――《乱世英雄传》中惊才艳艳,风骨俊逸的萧如就是个比较成功的典型,但男写手写灵性女子很容易落入窠臼且不如女写手来得讨好,他在女性形象塑造上很快转入由传统求突破的思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