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林翼:一个被严重低估的猛人 湘军的真正奠基人 也是曾国藩都自叹不

文史通4年前历史故事问答850

胡林翼是晚清中兴名臣之一,湘军重要首领。胡林翼整饬吏治,引荐人才,协调各方关系,曾多次推荐左宗棠、李鸿章、阎敬铭等,为时人所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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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林翼,字贶生,号润芝,晚清中兴名臣之一,湘军重要首领,湖南益阳县泉交河人。道光十六年进士。授编修,先后充会试同考官、江南乡试副考官。历任安顺、镇远、黎平知府及贵东道,咸丰四年迁四川按察使,次年调湖北按察使,升湖北布政使、署巡抚。抚鄂期间,注意整饬吏治,引荐人才,协调各方关系,曾多次推荐左宗棠、李鸿章、阎敬铭等,为时人所称道。著《读史兵略》,辑有《胡文忠公遗集》。

胡林翼与曾国藩、左宗棠、彭玉麟并称晚清中兴名臣,但比较而言,他受后人关注和研究的程度相对不足,早逝使他过早地被湮没在同时代诸位忠臣名将的光影之下。胡林翼与曾、左、彭三人不同的是,他较少带兵与太平军正面对冲,也就是说,他并不以军功见长。他最为世人称道的有三点:其一是将武昌建成湘军稳固的大本营,广输粮饷,休整将士;其二是识才和爱才,惟才是举;其三是真诚调和诸将,苦心维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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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林翼的名字有个来由,说是他母亲怀孕时做过一个梦,梦见一只五色鸟张开双翼,飞到了屋后丛林之中,用嘴去叼啄林中的灵芝仙草,且啁啾鸣啭,徘徊不去。母亲醒来之后,家里人一合计,认为这梦非常吉利,因此就给他取名为林翼,字润芝。

胡林翼出身官宦之家,其父胡达源曾以一甲第三名进士及第,直接入翰林院,授编修。后官至詹事府少詹事,为四品京堂。正因为此,胡林翼从小受重视,得到了较好的教育,并有不少奇遇。六岁时,他爷爷教他认字,读《论语》。八岁时,爷爷在益阳修志馆编修志书,他随侍在侧。刚好将赴任川东兵备道的陶澍顺路回老家益阳探亲,一见到胡林翼,就惊为伟器,曰:“我已得一快婿”,遂订下娃娃亲,将自己五岁的女儿许配给他。

十九岁时,胡林翼与陶澍之女在桃花江陶氏别墅完婚。婚后,他师事同里蔡用锡前辈。蔡用锡是理学经世派人物,他教胡林翼既“阐明性理之学”,又“教人务为有用之学,不专重文艺,而于兵略、吏治尤所究心”。这对胡林翼的成才起了巨大作用。教学两年,胡林翼“晨夕观摩,所诣大进”。尤其折服蔡用锡的“夙谙兵略”,使他明确认识到:“学问之道,当先端去向,明去取。”从而,开始发奋学习“《史记》、《汉书》、《左氏传》、《资治通鉴》、中外图地志、山川扼、兵政机要、探讨尤力。”他认为“异曰经世之谟,优劣即判于此。”胡林翼的经世学问造诣也得益于蔡用锡极大。

二十一岁时,胡林翼偕夫人送岳母贺夫人去南京陶澍两江总督任所。陶澍是促成嘉道年间经世之学重新活跃的代表人物,办事干达,政声极佳。留居节署一年,胡林翼亲见陶澍兴利除弊措施,深受熏染,“精神殊为一变”。在给父亲的信中,他写道:“岳丈公退之余,辄与男长谈。岳丈胸中本极渊博,加以数十年来宦途阅历,上下古今,融会贯通,每及一事,旁证曲引,判断洞中窃要,于男进益,非浅鲜焉。”胡林翼受到教育启发,改变平日言行,发奋读书,向经世致用道上迈进。

1828年开始,胡林翼多次参加科举考试,一路中举人、中进士、点翰林、授编修,1839年,充国史馆协修。1840年先后充会试同考官、江南乡试副考官。1846年以知府分发贵州,历任安顺、镇远、黎平知府及贵东道。贵州是胡林翼事业开始的地方。《清实录》说“贵州所属各地方往往聚有匪徒”,“数百为群,聚散无定,抢劫拒捕”。

胡林翼年轻时究心兵略,对军事素有研究,此时刚好派上用场。他深入民间,延访士绅;短衣草鞋,探访匪穴;训练民兵,捕治巨憝,遂以知兵名天下。时值太平军势如破竹,进军湖南、湖北,清廷上下震动。于是,御史王发桂上疏推荐胡林翼,说他“捕盗锄奸,有胆有识,平日训练壮勇,仿戚继光成法而变通之。勇不满三百,锐健果敢,一可当十。搜剿匪徒于深山密箐中,与士卒同甘苦。所著《保甲团练条约》及《团练必要》诸篇,行之均有成效,历任督抚深为倚重。倘蒙圣恩逾格畀以重任,留于湖北带兵剿贼,可期得力”。疏入,允准,胡林翼遂提兵进入两湖战场,开始其“中兴名臣”的戎马生涯。

1854年1月,胡林翼调离贵州,协同曾国藩的湘军参与湖北争夺战,镇压太平军。1855年4月,胡林翼署理湖北巡抚。至1861年止,湖北成为湘系的地盘,胡林翼与曾国藩紧密配合,成为湘军的第二大巨魁,胡林翼将湖北建为湘军的兵源,筹饷基地,壮大了湘军势力,镇压太平军,攻克武昌,进军九江,攻陷安庆,为清政府立下了赫赫战功。1861年9月,胡林翼英年早逝,病故于武昌,终年49岁。清政府给胡林翼追赠总督,赐谥文忠。

在晚清,时人都认为胡林翼的治行才望在曾国藩、左宗棠之上。李慈铭说胡林翼“老谋深识,烛照不遗,固中兴第一流人”。他能文善武,懂经济,擅理政,为官清廉,且重视教育,生前倾其所有,在益阳石笋瑶华山,修建了箴言书院“以公邑人”,培育人才,造福桑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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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林翼喜欢当伯乐,以发现和擢拔人才为己任。其中尤以七次荐举左宗棠传为政坛佳话。左宗棠尚为“湘上农人”时,胡林翼身为黔中僻地小小的知府,人微言轻,便向自己的顶头上司、云贵总督林则徐荐举左宗棠为幕宾;后又多次致书湖广总督程矞采,称誉左宗棠“有异才,品学为湘中士类第一,……如便中访问,必有裨高谅”,此事终因左宗棠不愿出山而告终。

胡林翼并未就此放弃,后来又致函湖南巡抚张亮基,褒美左宗棠“廉介方刚,秉性良实,忠肝义胆,与时俗迥异,其胸罗古今地图兵法,本朝国章,切实讲求,精通时务”。胡林翼跟左宗棠有点转折的亲戚关系,胡林翼是陶澍的女婿,左宗棠之子则娶了陶澍的女儿,左宗棠即是陶澍的亲家,比胡林翼还要长一辈,胡林翼极力推荐左宗棠,也可算是内举不避亲。一而再,再而三,他总算如愿以偿,以其诚意感动了傲睨一世的左宗棠。后者遂大踏步地迈上了中国近代政治、军事的重要舞台,施展屠龙斩蛟的上佳身手,成为拔山扛鼎级的风云人物。

1856年,胡林翼已经因攻破武昌城而实授湖北巡府,此时曾国藩虽雄韬伟略尚不得施展,还只在做一个“前兵部侍郎”。 1857年,曾国藩因父亲去世,负气回家守制。曾国藩居家半年后,胡林翼就奏请清廷命曾国藩出来领兵,为清廷拒绝。次年,胡林翼利用太平军石达开大军进入浙江之机,以自己无法分身为由,再次奏请命曾国藩出山调度。

这一次,清廷准许曾国藩出来带兵,但职位还是那个尴尬的“前兵部侍郎”。胡林翼又设计为曾国藩谋取四川总督职位,虽然未成,但其一片苦心,早为曾国藩感激在心。1860年,两江总督何桂清去世,这个至关重要的位置谁来接替,一时成了众臣聚焦所在。胡林翼给湖广总督官文呈奏,请他上奏朝廷给曾国藩一些实权。经过这番迂回曲折的举荐后,曾国藩在众臣的推举下就任两江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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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军水师的两位大统领杨岳斌和彭玉麟,都是身经百战的虎将,分掌长江内湖水师,因事失和,闹到彼此反目的地步。同袍内讧,这是兵家之大忌。胡林翼很清楚,这个心结一日不解,则一日隐伏后患,于是,他分别写信邀请杨岳斌和彭玉麟前来商量军情。杨捷足先至,宾主握手言欢,彭后到,杨便起身要走,胡林翼强行将他摁在座位上,彭一见这情形,即打算掉臂而去,胡林翼又强行将他摁在座位上。

彭、杨二人相对无语,很是尴尬。胡林翼于是令手下设席开宴,酌酒三斗,自捧一斗,跪而进曰:“现在天下糜烂到这等地步了,确实仰赖您二人和衷共济,支撑危局;您二人如今先闹别扭了,又如何佐助中兴大业?!”说完,泣下沾襟。彭玉麟和杨岳斌都是性情中人,见胡林翼出此至诚,当即大为感愧,赶紧扶起胡林翼,谢了罪,道了歉,彭、杨二人也非鸡肠小肚之徒,遂捐弃前嫌,从此和衷共济。

湘军集团内部关系的调适,最重要的是左宗棠、李鸿章与曾国藩的关系。左宗棠才干超群,但性格恃才傲物,有时把曾国藩也不放在眼里。1857年曾国藩负气离军营,左宗棠严厉批评,曾国藩也很生气,两人一度不通音问,在胡林翼调节下才和好如初。1860年,李鸿章因为劝阻曾国藩弹劾兵败的李元度无效,负气离曾国藩幕府,胡林翼深知李鸿章才干,劝李鸿章说:你以后必定发达,但一定依附曾公才可以成事。又向曾国藩进言,说李鸿章才干可用。曾国藩主动写信给李鸿章,李遂回到曾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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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史上两位著名的军事家、国共合作的领导人,毛泽东和蒋介石在青年时代都深受胡林翼军事思想的影响。蔡锷特别崇拜胡林翼的军事才能,把曾国藩、胡林翼的治军用兵之道编成《曾胡治兵语录》,蒋介石把这本书作为黄埔军校学生的必读教材,并签名题词赠给学生。

毛泽东本人对胡林翼的推崇,可以从他的“字”中体现出来。1945年,在重庆谈判时的毛泽东与著名鸳鸯蝴蝶派 代表人物、时任《新民报》副刊编辑的张恨水说起过自己“字润芝”的典故。毛泽东说,这个字是在湖南一师时杨怀中先生为他取的。1915年,毛泽东得到杨怀中推介的一部《胡文忠公全集》。他反复阅读后,觉得胡林翼确实值得学习,“胡字‘润芝’,我就改为‘学润’。杨先生对我说:‘司马长卿崇拜蔺相如改名相如。你既然尊敬胡润芝,就干脆改成润芝吧。’ 以后,师长和好友们多叫我‘润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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