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六月六有什么讲究,阴历六月六有什么讲究

文史通2年前历史故事问答346

现在的商场里,月饼、粽子、元宵、饺子等带着节日标签的食物一年到头儿都不缺,过节不过节,想吃就买。除了这些大节日,还有很多特有的小节日,比如农历六月初六,也是个节日,也有自己的特色吃食,并且是在商场买不到的。

梁永刚 | 文

豫记微信号:yjhltxdjm

节日食品不能乱吃

焦馍还是六月六再吃

在豫中平原的乡间,农历六月初六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节日,俗称“六(lù)月六,即“陆月陆”,有“六月六,吃焦馍”的习俗。

这天早上,家家户户都要支鏊子炕焦馍,这一习俗世代流传,无关贫富。所谓“焦馍”,其实就是带有芝麻的焦香酥脆的薄面饼子,是在鏊子上炕的一种传统食品。

焦馍的制作工艺繁琐复杂,可谓是费时费功夫,除了六月六,平日里家庭主妇很少炕焦馍。

展开全文

旧日的乡间,物资匮乏,生活拮据,农人们恪守着根深蒂固的传统意识,一些在今天司空见惯想吃就吃的食物,在过去却只有逢年过节时才能吃到。民间美食大都如此。

这些因节日而有、因节日而兴的时令食品,身上打上了传统节日的烙印,保留了传统节日的文化记忆,成为一种文化符号。

譬如,农历六月六早上家家户户都要炕的焦馍,和正月十五的元宵、端午节的粽子、中秋节的月饼一样,都是有讲究的,有着深厚的文化内涵,不能乱来,更不能滥吃胡吃。

在时令节日里吃时令食品,人们才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期盼,才有浓郁的节日氛围。而如今随着物质生活的丰富,粽子、月饼、元宵想啥时候吃就吃,虽然满足了食欲,却没了昔日的滋味。

农历六月六有什么讲究,阴历六月六有什么讲究

六月六吃焦馍

是为了给蚂蚁过生日

乡间的节日食俗背后往往蕴藏着美好的寓意和动人的传说,六月六吃焦馍也不例外。童年时候,母亲告诉我,六月六是蚂蚁的生儿,炕焦馍是给蚂蚁过生儿哩。

关于蚂蚁过生儿的由来,母亲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户穷苦人家,饥馑之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老两口唯一的女儿在地主家里当丫鬟。

为了让饿得奄奄一息的父母活命,每天晚上,善良聪慧的女儿都把自己在地主家里做饭时沾到手上的白面洗到锅里,熬成面汤让二老喝。

此事被一位神灵知道了,禀报给玉帝,玉帝大怒,说天下居然还有如此不孝顺的子女,让自己的爹娘喝洗手的脏水。于是糊涂的玉帝命阎王爷在农历六月初六这天到凡间取姑娘的性命。

好心的蚂蚁们不忍心看到这位善良的姑娘遭此厄运,成群结队爬到姑娘身上,让阎王爷和众小鬼看不到这个姑娘,帮她躲过了一劫。

当地的百姓为了感谢蚂蚁们的善行义举,就把农历六月六当做蚂蚁的生日,各家各户在这一天都炕焦馍让蚂蚁吃。

这个故事虽然是虚构的,但却寄托着老百姓对孝义的崇尚,也赋予六月六这个节日独特的文化内涵。

农人们的节俭源自于常年食不果腹的生活,素日里掉地下一个馍花儿都要捡起来吃了,不过,六月六这天却要破例穷大方一回,无论大人小孩,吃焦馍时掉地下的碎屑不能捡,留给蚂蚁吃。

焦馍酥脆,一掰就碎,吃的时候很容易掉渣儿,尤其是毛手毛脚的孩童们,吃焦馍时掉得更多。蚂蚁们闻到香味,倾巢而出,来来往往穿梭不停,饱餐一顿的同时,还不忘将美食一块块运至洞中,真像过生日一般。

童年最美味的零食:母亲炕的焦馍

记忆中,每年农历六月六这天,母亲都会早早的起床,在灶房门口用三块砖头支起鏊子,下面烧着麦秸火。所谓“鏊子”,就是一个中间略微鼓起的圆形铁板,是农家专门用来烙馍的铁质炊具。

炕焦馍不是人人都会的。别的不说,和面就是个技术活儿,不仅要用温水把面和匀,关键是比平常烙馍的面和得柔软,火候很难把握,也颇见功夫。

面和好后,母亲将事先拾掇干净晾晒干燥的芝麻还有擀碎的盐揉进面团里。用小擀杖儿擀面饼,用力均匀,擀成薄如蝉翼的圆面片,这样容易炕焦。

然后,摊到七成热的鏊子上,文火加热,等到一面发黄发硬之时,用翻馍劈儿翻过来继续烙另一面。不大功夫两面都泛黄熟透了,但此时还远远没有达到焦黄酥脆的效果。

母亲颇有经验,把炕熟的焦馍放在鏊子旁边烘烤着,腾出手来继续翻鏊子上的馍。等把一沓子焦馍炕完之后,母亲将锅排上的焦馍摊在鏊子上进行二次加热。

火要比先前热一点,翻馍时更要手疾眼快,动作迅速,听到芝麻在鏊子上噼啪作响就要赶紧将馍翻过来,稍微慢一点焦馍的色气就不好看。

如此反复,经过几次烘烤和慢焙,一张张焦黄酥脆的焦馍炕成了。

此时,满院子都弥漫着焦馍特有的香气,我和哥哥姐姐起床后,简单洗了把脸,直奔灶房而去。

平时一日三餐吃饭时,节俭的母亲总是嘱咐我们不要洒饭,可是六月六这天母亲却一反常态,再三交代掉在地上的焦馍碎渣儿不能捡,要留给蚂蚁吃。

焦馍看似个头不小,因其削薄并不耐饥,充其量只能充当零食,类似于现在的孩子们吃的薯片。

焦馍实在是太焦脆,加之我狼吞虎咽,往往吃上几个后,嘴里面就磨破了。看着我龇牙咧嘴的样子,母亲嗔怪道:你瞅瞅你,不会慢点,跟吃抢饭一样。

母亲没有亏说我半句,在那个没有任何零食可吃的年代,馋嘴的我一年到头盼着六月六这天吃焦馍,逮住一次机会岂能轻易放过,即便嘴磨破了也要吃足吃够。

该上学了,母亲催了我好几遍我仍是磨磨蹭蹭不想走,其实母亲哪里知道我心里打的鬼主意啊,趁母亲去堂屋的间隙,我伸手从锅排上拽过一个焦馍,迅速塞进书包。

到校后和同学一起,将偷偷带到学校的焦馍揉成碎屑,洒地上后看谁招来的蚂蚁多,一直玩到上课的钟声响了,才慌慌张张地跑进教室。

农历六月六有什么讲究,阴历六月六有什么讲究

加了鸡内金的焦馍

在哪儿还能吃到

昔日的乡间,缺医少药,农人们信奉“偏方治大病”,那些像野草一般恣意长在坡坡岭岭的草药,被农人们视作宝贝。

泼皮结实的孩童们偶尔有了头疼脑热小小不然的疾患,当娘的往往是熬些自己采来晒干的草药,过不了几天就药到病除,健康如初。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每逢过年或者家里来了贵客,母亲杀完鸡子后总是立即剥下砂囊内壁上的那层薄膜儿,洗净晾干精心收藏。

长大后我才知道,这个被母亲叫做“鸡食包儿”的东西,是一味中药,叫做鸡内金,可消积滞健脾胃。按说鸡内金这种中药都是研磨成粉后冲水服用的,只可惜童年的我总是嫌味道不好不愿入口。

于是,每年六月六炕焦馍之时,母亲总要偷偷找出平日里积攒下来的“鸡食包儿”,用小擀杖儿擀碎后掺入面中炕成焦馍。我对母亲在焦馍里做的手脚浑然不知,把掺了“鸡食包儿”的焦馍吃的津津有味。

这些年,天南海北我走了很多地方,也品尝了不少富有浓郁地方特色的风味小吃,焦馍就是其中一个。

但是吃来吃去,总觉得没有母亲在鏊子上炕的焦馍好吃,再也吃不出当年那种焦黄酥脆的味道了。

不知是岁月沧桑改变了心情,还是饱食终日改变了口味,如今哪怕是大鱼大肉吃起来也不觉得有多么香,而童年时,一块香脆可口的焦馍嚼在嘴里,足以让我口齿留香心花怒放。

是啊,母亲炕的焦馍里面,有质朴的麦草气息,有浓郁的节日味道,有绵延的母爱亲情,甚至还掺杂着我童年时的几分顽劣,而这些元素,其他寻常的焦馍里面怎么会有呢?

(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

梁永刚,男,1977年生,河南平顶山人,散文作品《风吹过村庄》2016年4月入围首届浩然文学奖,现供职于河南省平顶山市人大常委会研究室。

豫记版权作品,转载请微信80276821,或者微博私信“豫记”,投稿请发邮件至yujimedia@163.com

微信公众号搜索:豫记。(yjhltxdjm)

豫记,全球河南人的精神食粮!

标签: 农历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