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没有变化快,废纸中的玄机

文史通4年前历史故事知识919

很多人都有一个疑问。作为老牌欧洲强国——法国,为什么在二战结束以后能那么快的成为发达国家?短短几十年间,连续经历一战、二战,法国又是在战争最前线,按理说都是在废墟上重建,从经济、科技、政治等方面来看,法国有什么理由比别的国家发展要快呢?




欧洲很多国家之所以成为发达国家,并不是什么民主等等原因,而是靠吸取殖民地的资源、财富。法国虽然在二战被德国占领,大量的资源被德国抽取,但是战后法国依然保留了自己在非洲的殖民地。(有兴趣的条友可以去搜索一下欧洲在非洲、美洲殖民地的情况,象比利时这种在刚果(金)剁手剁脚的酷刑,20年杀了300W的非洲人故事比比皆是,罄竹难书这四个字绝对不冤枉。)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上世纪殖民地独立运动此起彼伏,法国作为非洲最大的殖民地宗主国也不例外。但是法国人对待殖民地可不象电影里面那么浪漫,阿尔及利亚独立战争时候,法国情报机构各种偷窃、破坏、暗杀,丑闻也是不断,最著名的法国国外情报和反间谍局第七处就是因为暗杀摩洛哥反对派领袖迈赫迪·本·巴尔卡的丑闻曝光,致使该处被解散,局长也被迫辞职。




重组后的法国情报机构名称叫法国对外安全总局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今天要说的就是一个法国针对阿尔及利亚独立的间谍故事,让我们了解一点无孔不入的间谍手段。


在1959年冬天,一辆破旧的带篷卡车停在埃及驻法国大使馆的后门口,车篷上写着一句广告词:“回收废纸,清理仓库。”一个收破烂的年轻人从车上跳下来,一身旧衣服脏兮兮的。他按按门上的电铃,过了一会,一位身穿绿色军服的埃及卫兵出现了。收破烂的年轻人说:“我是来收废纸的。”埃及卫兵让他等一会,便关上门进去了。




没过多久,卫兵和一个看门的一块出来了。看门的把收破烂的年轻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低声对卫兵说:“是联系好了的。大使先生知道这件事。你把他带到地下室去吧!”




收破烂的年轻人手里拿着帽子,跟着卫兵,来到一个乱七八糟堆放杂物的地方。积满灰尘的废纸、被老鼠咬坏的旧文件、破椅子、空瓶子,一层层直堆到屋顶。收破烂的年轻人用行家的眼光打量了一下废品的数量,对卫兵说:“这活儿够我干几天的。明天我还得叫个人来帮帮忙才行。”




老式卡车




埃及卫兵没有反对。收破烂的年轻人开始干活。埃及卫兵寸步不离地监视着他。他把各种各样的废纸塞进麻袋里,然后再把麻袋扛出门,装进卡车。就在这来回搬运的过程中,他的鞋带散开了,年轻人在弯下腰去系鞋带站直身子的时候,很自然地伸手扶了一下大门。埃及卫兵根本没有注意到就在这瞬间,收破烂的年轻人用藏在手心的橡皮泥按下了一个锁印。很快卡车就装满了。年轻人将剩下的空麻袋丢在地下室里,告诉卫兵:“明天我再来一趟。”




使馆的后门在他的身后关上了。但是年轻人却在心里暗暗发笑。这扇大门再也阻挡不住他了,几个小时之后,他将用自己的钥匙来打开这扇门。




年轻人的真实身份,是法国国外情报和反间谍局第七处的间谍,名叫罗歇・多兰。他是一个相当帅气的年轻人,打扮起来有点象明星,但是他这次却打扮成一个收破烂的。不过,能争到这个角色是很不容易的,因为法国间谍机构早就想进入埃及大使馆,直到今天才有了这么一个好机会!






近几年来,法国的殖民地阿尔及利亚一直在闹独立,而埃及总统积极支持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阵线的斗争,所以埃及驻法使馆成了阿尔及利亚人的一个活动基地,也就成了法国间谍机构的重点监视对象。法国间谍机构在埃及使馆里安装了大量窃听器,由于窃听器的磁力过强,甚至影响到埃及人手表的准确性。埃及人很长时间都在奇怪,他们的机械手表不知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停走。




同时,法国间谍机构还在使馆工作人员中收买了两个人,一个就是证实罗歇・多兰“收破烂人”身份的老看门人。他是个酒鬼,法国间谍每月付他500法朗,他便甘心为法国人服务。每天下午,他去替使馆寄信的途中,总要在一家小酒吧停一停,喝上几杯酒,这时装有信件的公文包就放在桌边地上。罗歇・多兰便用一个一模一样的空公文包换走他的公文包,迅速地跑出酒吧,钻进一辆有特殊装置的汽车,把信件拆封、拍照再重新封好。然后仍由罗歇・多兰用这个公文包去换回自己的空公文包。老看门人这才喝完最后一口酒到邮局去寄信。另一个被收买的人是埃及驻法大使的总管卢克索尔。第七处处长菲维尔曾经派人监视大使馆的每一个人,发现卢克索尔对在法国,过富足的生活十分迷恋,他很不想回埃及。菲维尔决定利用这个弱点抓住他。于是罗歌・多兰设法接近卢克索尔,为他提供舒适的生活与享乐条件,待到时机成熟,罗歇・多兰便用驱逐出境威胁,迫使鲁卢克索尔同意为法国间谍机构提供情报。






法国酒吧






后来,阿尔及利亚独立战争爆发了。菲维尔很想搞到埃及驻法使馆武官定期向埃及政府呈送的报告。这些绝密文件不是通过邮局寄发的,在专门的外交邮袋中也找不到,老看门人和卢克索尔对此都无能为力。但是菲维尔了解到,这些报告的副本仍然保存在埃及驻法使馆的保险柜里,他决定把这些副本搞到手。




老看门人为菲维尔提供了一份详细的使馆房间分布图。菲维尔仔细研究之后,决定从地下室的废纸上打主意。他指挥卢克索尔到地下室去放一把火,让火烧坏几根旧电线,然后再勇敢地把火扑灭,并且飞快地向使馆人员和大使报警,让他们都来看看这场“旧电线短路引起的废纸火灾”。埃及大使果然上当,当即叫卢克索尔找个收破烂的家伙来,把地下室打扫干净。




罗歇・多兰扮演的这个“收废纸的”就这样出场了。这是计划的第一步。当天晚上,罗歇・多兰和菲维尔就潜入使馆。菲维尔虽然是第七处处长,但他不喜欢坐在办公室里发号施令,喜欢在危险的环境中以身作则。他们在在更衣室内脱下一切穿戴,除掉一切可能暴露真实身份的东西,换上没有任何商标和号码的普通衣服,带上特制的假身份证明,身份证明上的出生地点都是在二战中被炸的城市,家庭住址则是巴黎郊外早已无人居住的破旧房屋。这样,万一被抓,从这种身份证明上什么也得不到,只能把他们当作小偷关起来。而间谍机构得到消息后,就会设法把他们救出去。




埃及是二战后最早独立的非洲国家




晚上9点钟,菲维尔和罗歇・多兰出发了。开车送他们的是一位叫马罗尔的司机。当他们进入大使馆后,马罗尔将继续留在车上,监视使馆周围的情况,注意可疑的过往行人。他们用一种特制的微型设备进行联系。当天晩上的定的暗号是;一切正常,按三下,使馆正门前有危险,二下,后门口有危险,按一下。




大使馆办公室里都没有人,守夜的卫兵正在二楼一间房里听音乐。菲非尔望风,罗歇・多兰取出自己配制的钥匙,一点声音都没有就打开了使馆的后门。他们溜进去后,随事关好门,屏住呼吸,先静静地听了一分钟,确信没有危险,这才摸到楼梯口。他们早已根据老看门人提供的地图,记清了使馆里的全部建筑构造。尽管在黑暗中,也能毫无困难地前进。上了二楼,他们又停了一下,观察卫兵们所在的房间。房里仍然在播放着悠闲的音乐,此外毫无动静,他们放心了,一直上到四楼。打开房门和打开保险框,对他们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菲维尔很快便找到了所需要的文件,交由罗欧・多兰搬到地下室去,装进他留下的麻袋里。然后,他们又来到档案室,没有5分钟就打开了保险柜,菲维尔挑选文件,罗歇・多兰不断地在四楼和地下室之间上下奔波,收获之大,令人难以置信!




午夜之后,他们完成了任务。埃及驻法使馆的秘密文件就这样成了地下室里的“废纸”,天亮以后,罗歇・多兰就可以大模大样地把它们运出去!他们准备撤离使馆了,菲维尔用微型步话机敲出了三响,表示这里一切顺利,询问马罗尔是否可以出门。马罗尔的回答却是一响:后门外有危险。




文件粉碎机还是很有必要啊




菲维尔和罗歌・多兰顿时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之前的兴奋飞得无影无踪!他们猜测自己是不是落入了埃及人的圈套,所以盗窃文件的过程才会如此顺利。埃及人就是要让他们制造出足够的犯罪证据,才任由他们翻箱倒柜!现在,退路已被切断,如果卫兵们开始搜查,这一片漆黑的使馆中,会不会有他们的藏身之地呢?菲维尔想了想,无可奈何地说:“只好先到地下室去躲躲。”




地下室里还剩有一大堆废纸和杂物,可以当作藏身的屏障。不过,埃及卫兵如果稍微认真一点,他们就怎么也逃不掉了。后门外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危险呢?菲维尔算了算方向,找到了朝向后门外的气窗,放上一只旧箱子,冒险向外面望了一眼,便明白了马罗尔发出警报的原因——后门外的广场上,几乎站满了警察!最近的警察离气窗甚至只有十几米远!




菲维尔有些发慌了。很显然埃及驻法使馆把事态看得非常严重,才会招来如此之多的法国警察。面对这样的天罗地网,他们无论如何是逃不掉了!著名的第七处处长,居然在埃及使馆中被他的同胞抓获,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帅气的法国女警察




不过。菲维尔也有些奇怪。既然法国警察把埃及使馆团团围住,埃及卫兵为什么还不开始进行搜捕呢?使馆里至今仍是一片寂静,让人不可理解。他让罗歇・多兰去楼上侦察一下。罗歇・多兰一直爬上二楼,清楚地听到埃及卫兵的卧室里的鼾声。卫兵们还在睡大觉!




菲维尔想,这样看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使馆外的警察与使馆内的事情无关。他又一次冒险爬上箱子,把气窗推开了一条窄缝,隐隐约约可以听见警察们的交谈。他注意到警察们的话语中有一个反复出现的词语:示威。原来,是有人打算今天早晨在广场集会示威,警察们到来的目的是驱散这场示威,可他们无形中却堵死了菲维尔和罗歇・多尔的退路。




只有听天由命了。




全世界最喜欢游行罢工的国家




直到早晨6点钟,马罗尔才发出解除警报的讯号。大概是示威活动取消了,警察也散去。然而,对于菲维尔他们,已经太晚了。天正在亮起来,街上随时可能出现行人,而最要命的是,使馆楼梯上已经响起了脚步声,早起的卫兵下楼来了。菲维尔和罗歌・多兰只好把身体缩得更紧,希望不被发现不过,如果真被发现,他们也作好冒死拼搏的准备。坐在地下室里,几乎可以隐隐约约地听见楼上的各种活动,这使他们更加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以免声音传出去惊动外面的卫兵。但是,可怕的事情还是来了,有人推开了地下室的门,沿着楼梯一层层走下来,他没有走到最后一层便停了步。菲维尔估计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迹像,要他一转身朝上跑,菲维尔就会跳起来,置他于死地!不过,这个埃及人只把手中捧着的废纸胡乱朝下一扔,又一层层退了上去。菲维尔这才放了心。等到周围又恢复了安静,他悄悄伸手,拣过埃及人刚扔下的废纸看,竟是埃及人与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阵线领导人之间的财务往来收据!菲维尔喜出外,忙将这批收据收集起来,塞进麻袋。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来到地下室。不过,菲维尔和罗歌多兰已经够倒霉的了,他们又累又饿,口干舌燥,浑身上下又脏又粘,加上精神高度紧张,简直疲惫不堪。白天好像无比的漫长。全凭自己的超高的间谍素质,惊人的毅力,他们硬挺了下来。直到太阳下山,使馆的办公室关了门,工作人员陆续离开,卫兵又回到二楼的房间里,他们才借着黑夜掩护,拖着疲乏的身体,从使馆后门溜出来。马罗尔的情形也不比他们好多少。他同样被困了一整天,一直守候在卡车里,不敢离开半步,以便在发生意外时可以给菲维尔他们一点帮助,至少也可以把准确的消息带回去。






菲维尔和罗歌・多兰回到家吃饱喝足,又洗了个澡,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总算恢复了体力。菲维尔回到办公室。罗歇・多兰重新穿上他那身收破烂的服装,由马罗尔充当他的临时助手,开着那辆“回收废纸,清理仓库”的卡车,再次来到埃及驻法使馆的后门口。罗歌・多兰按响了门铃,卫兵开门出来,认出正是前天那个收废纸的年轻人,便将他们放进使馆,吩咐道:“今天可要把活干完!”




罗歌・多兰答应着,同马罗尔一起走下地下室,从里面把一个个麻袋朝外搬,埃及使馆的绝密文件,就在埃及卫兵的眼皮底下被搬出了使馆。几小时之后地下室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罗歇・多兰和马罗尔舒了一口长气正准备离开,却看到一群埃及卫兵从使馆后门里冲出来,大声贼道:“喂!等一等!别走!”




罗歌·多兰想:这下可完了,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本来有机会逃走,但是罗歌·多兰坚持住了。二个老练的间谍,不到万不得已,是决不会暴露真面目的。他平静地守在卡车旁边,等待埃及人下一步的动作。一个卫兵问道:“车里还有空地方吗?”




罗歌·多兰十分惊奇,回答道:“有。干什么?”另一个卫兵说:“来吧,还有不少废纸要处理。”罗歌·多兰和马罗尔顺从地跟着埃及卫兵,一直爬上四楼,走进档案室。那里的景像简直让他们目瞪口呆。一群使馆工作人员像大扫除一样,将整整一排书架上落满灰尘的文件材料统统扔到地上,告诉收破烂的年轻人说,“把这些都搬走!”




埃及海岸警卫队




罗歌・多兰向马罗尔眨眨眼睛,两人立刻开始向楼下搬“废纸”。两个人累得半死,搬最后几趟时,两腿直打哆嗦。埃及人看着十分高兴,还为他们打气:“好样儿的,这才像干活的人!终于,罗歌・多兰和马罗尔把废纸全都弄到了卡车上。埃及人很欣赏他们的苦干精神,又问他们,认不认识可靠的锁匠?因为使馆的武官为了安全,准备把使馆里的全部门锁都换成新的。罗歌・多兰连忙说:“当然有,我有一个朋友就是最好的锁匠!”




几天以后,罗歇・多兰带着锁匠科伊东来到埃及驻法使馆。科伊东当然堪称法国最优秀的锁匠,因为他能用自己的钥匙打开别人所有的锁!埃及人竟请他来为自己的房间换锁。从那以后,埃及驻法使馆对法国间机构就畅通无阻了。




与此同时,菲维尔的人已经在一座楼房里开展整理“废纸”的工作。堆成小山样的各种文件资料从技术员们手中流过,有价值的文件立即被拍成照片,法国人利用这些资料,成功地破译了埃及人的电报密码。




只是法国人一次一次成功的间谍活动,也不能阻挡世界发展的进程,阿尔及利亚人终究摆脱了被欧洲人奴役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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