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最诡异的一首诗,李贺最诡异的一首诗是什么

文史通2年前历史故事头条256

——记著名诗人鲁行先生

陈世明/文

  我和鲁行君相识于20世纪80年代。那是怎样的一场诗歌图腾——诗人辈出,诗社林立,佳作不断,读者广大,大有全民皆诗的势头。当时有人戏言:“从九楼上扔下一块石头,准能砸住好几个诗人。”以至于后来人们形成这么一种共识:女人五十年代喜欢工人,六十年代喜欢军人,七十年代喜欢读书人,八十年代喜欢诗人,九十年代喜欢富人,二十一世纪喜欢官人……我当时也是一位狂热的诗爱者,在89年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专著《诗美学论集》自序中我这样描述我们的生活状态:“吾可三日无肉,不可一日无诗。无肉使人瘦,无诗使人俗。”后来一个学生给我写信感慨地说:午夜,母校如果有一盏灯还亮着,那灯下坐着的必定是老师您。我说:不——还有鲁行先生。他亮在他的哲理诗世界里。

  然而,自九十年代后,新诗和公众渐行渐远了,以致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而被边缘化。诗歌不仅被公众遗忘,而且也被文学界所忽略;滑落首先是指诗歌读者的大量流失,写诗的人也少了。在人欲膨胀,物欲横流的今天,有不少文人改行,诗人搁笔,但鲁行却撇开世俗的烟尘,去专事经营他的哲理诗创作。几十年来,他虔诚地钟情于缪斯,默默地厮守,默默地相恋——不敢有问“画眉深浅入时无”?刻意为之:“头未梳好不许看”。孜孜于从孤独走向孤独,从寂寞来而又重返寂寞。但诗人却因为孤独而深刻,因为寂寞而丰富。这使我想起一位哲人的话:“艺术家的孤独是太阳,这种避世实质上是一种高层次的入世。”无论如何,艺术应该是一方神圣的净土,它能使一个贫困弱小的民族光辉高尚,它能使超载世俗表面而使人类在不断的演绎中达到精神的进化。因此,真的诗人必须与尘屑保持距离。这多年来,鲁行就这样舍弃许多功利的趋求,而更多地醉心于精神的探索,醉心于纯净的高度,醉心于校园的喧闹与灯下宁静的和谐,于是,他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诗人焦灼、忧郁、痛苦、追求,自寻烦恼而又自得其乐,自我折磨而又自我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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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回首诗坛,春风秋雨,潮起潮落,流派纷呈,主义繁多,旗帜林立——什么新潮派、先锋派、撒娇派,什么极端主义、非非主义、超现实主义,什么第三代、第四代、新生代,什么下意识、无意识、潜意识等等,可谓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他们多表现人世的冷漠、人际的陌生、人生的迷茫及自我的孤独感、道德的抑郁感、理想的失落感、心理的变态感以及灵魂的惶悲感等。鲁行没时那个髦,没有自立门户、自立旗帜、自封主义,没有跟着感觉走,加入这无主题变奏。因此,读其人其诗,我倒觉得鲁行是一位纯情诗人,他超尘世而取内心,不为庸俗的经验领域所左右,尽心、澄清、存神、专注于哲理诗创作,情发于斯而守于斯。面对“上有黄鹂深树鸣”的热闹景观,他若一叶扁舟,任凭雨打浪袭,依然横卧江边,独怜幽草,独领风骚,依然从容不迫,优哉游哉,得了许多风流。

  说来,鲁行自1956年上高中时就发表诗歌作品,后来一发而不可收。迄今已在海内外近百家报刊发表新诗(及诗话、诗评)2300余首(篇),出版诗集《雕虫集》《榆庐语屑》《鲁行编年诗》《鲁行短诗选》《忧郁的笛音》《鲁行超短诗选》等多部,且多次获奖,诗作入选数十种选本。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啊。如此寻寻觅觅,衣带渐宽,全为一个“情”,全系一方“爱”——他钟情于他的艺术,至爱于他的哲理诗。因此实在说,这些作品是诗人为自己也为他人营造的爱的小屋,爱的世界。这是一个充满至情深情的爱的世界,是一个交织着灵魂震颤、生命体验、理之思辨和美之施律的爱的世界。我要说,在这个世界里,诗人全心富有而又透体高尚。习近平说:“学诗可以情飞扬、志高昂、人灵秀。”那么写诗呢?

  熟悉鲁行的人对他的印象是:魁伟、稳健、坦诚、平和近人,很“哥们”的样子;自然、率真、激情、执著,很“诗人”的气质。回首当年,篮球场上,可谓叱咤风云,所向披靡,只是偶尔戴上眼镜,那富有象征意象的老花镜下面深蕴的意境告诉你:他是一位学者型的诗人。清人薛雪云:“敦厚人诗必庄重,倜傥人诗必飘逸,寒涩人诗必枯瘠,磊落人诗必悲壮,豪迈人诗必不羁,猥鄙人诗必萎靡。”(《一瓢诗话》)认认真真做人,认认真真做诗;坦坦荡荡做人,坦坦荡荡做诗。读鲁行诗,如读鲁行人。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代诗人塔索说过一句颇为惊世骇俗的话:“没有人配受创造者的称号,唯有上帝和诗人。”这里上帝和诗人,其作为生命存在的方式不同,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创造,即以自己的方式创造世界,继而获得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古有诗仙之李白、诗圣之杜甫、诗魔之白居易、诗鬼之李贺、诗豪之刘禹锡、诗天子之王维,今有诗痴之鲁行。我把鲁行和古代诗坛大师相提并论,无意拔高他,而是提醒读者诸君注意:在中国文化的哲理诗领地,有这么一位执着的坚守者。他因为执着而成为风景。

我们正处在一个伟大的变革时代,抚今追昔,与时俱进,人类在思辨中推进,诗人自己也在思辨中创新。鲁行的哲理诗,就浸透着诗人对宇宙、对人生、对现实的、历史的、生命本体奥秘的深层思考。读着这样的哲理诗,给人以强烈震撼的是诗里力透纸背的社会责任感和哲理厚度。先品读几首中国著名哲理诗人鲁行的哲理诗吧:

鸡国若实行“按劳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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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反对的肯定是公鸡

蚊子

对你表示“亲热”的

不一定就是你的朋友

落叶

被风玩弄了一生

最后又被风遗弃

天天也在观察

结论却总是颠倒的

——是诗的哲学,哲学的诗。意与象浑然融合,情与理自然胶合,物性与理性默然契合,这就是构成哲理诗一个明显的审美特征:言此而意彼,深入而浅出,理隐而趣显,朴拙而新奇。读来轻松愉快,耐人寻思,思有所得,进而使人获得精神上的快感,得到美的享受和哲理的启智。与之同时,我们会发现鲁行哲理诗已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和审美特征。

  鲁行哲理诗特点中的特点是“小而不小”。当代哲理诗绝多属于短诗或曰微型诗,其特点是“小”。 像北岛的一字诗《生活》:“网”,仅仅一个字,便形象地勾画出现实生活的错综复杂;麦芒的《雾》:“你能永远遮住一切吗?”(1979年第10期《诗刊》),一语发问,振聋发聩,使人联想多多,和雪莱所谓“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异曲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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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行哲理诗的整体机制是一个“小”字。他甚至于一度专门写起了一行诗。在前不久出版的《鲁行编年诗》的封面上赫然写着:“有人鼓吹‘一本书’主义,有人信奉‘一首诗’主义,我则是个没大出息的‘一句诗’主义者。”这自是谦辞。诗论家马立鞭评赞鲁行的“一行诗”是“小诗不小”。阿红在序鲁行《雕虫集》里说“绝非雕虫,是雕社会,雕人生,不是小技,是大技”,说鲁行“所言绝非小理,是大理”。切中鲁行哲理诗体制小,内蕴深,张力大的艺术特点。

  鲁行哲理诗的特点之一是选材“小”,立意“大”。他的两千多首诗,在选材上大抵可分四大类:“猫鼠狗及其他”、“蒺藜与鲜花”、“天空?陆地?海洋”及“无主题变奏”。这里,诗人或写山野的一沙一石,或写原野的一草一木,或写旷野的一虫一鸟,或写天野的一星一月,或写田野的一禾一粟,或写活动于荒野的一人一物……风云雪月,山川草木、鸡犬虫鱼,日月星辰,甚至笔墨纸砚,锅碗瓢勺,砖头瓦块等等,都可入诗。且写草有“无名草”、“含羞草”、“墙头草”、“犁头草”、“狗尾草”;写花有“山花”、“野花”、“胡萝卜花”、“蝴蝶花”、“牵牛花”、“荷花”、“桂花”、“竹花”、“石榴花”……草与草同而不同,花与花不异而异,表现了诗人卓然不凡的创造性求异思维能力。在生活的海洋里,诗人可以左右逢源,随心所欲,信手拈来,无所不及,表现了极强的洞察力和驾驭力。鲁行选材小的特点,单从其一些组诗的题目上即可表现出来。比如《雨丝风片》、《野蔷薇集》、《珍珠雨》、《绿叶上的露珠》、《心空的云朵》等。罗丹说:“所谓大师,就是这样的人:他们用自己的眼睛看别人看过的东西,在别人司空见惯的东西上能够发现出来美来。”是的,鲁行的高明之处正在于他能从那些琐细的、僵死的、甚至丑陋的小景小物中看出来不“小”的情、理、美来。正所谓“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国”。

  格局“小”,含蓄“大”。这是鲁行哲理诗的特点之二。小诗的一条重要的审美原则是“小而不小”。所谓“小”即格局小,体制小;所谓“不小”,即内涵丰富,蓄意深长,衔旨遥远。为此,必须处理好简与繁,虚与实的关系,做到简中富繁,繁从简出,虚中有实,虚实相生。小诗特别讲究虚实,追求灵性。哲理小诗最是“要写出三分(小),留七分(大)”那留下的大部,恰是诗之要旨,诗之立意,诗之神韵,诗之灵气,诗之哲理。所谓“无字处皆其意”,所谓“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中国的山水画爱于山水之中置一空亭。须知:空亭不空。小小空亭,能收四时之烂漫,纳千顷之汪洋,网天地于门户,饮无穷于自我。苏东坡《涵虚亭》诗云:“唯有此亭无一物,坐观万景得天全。”此为诗,也为诗论。哲理诗的“小而不小”亦当作如是观。

  鲁行的哲理诗,多不过10行,少则一行,甚至几字,却每每能以小总多,以少胜多,以“一鳞片爪”传大千。

  此刻,鲁行君也许在修改他的哲理诗作,但又何尝不是在修改自己呢?末了,想起作家冰心发表在《诗刊》1987年6月号上的一首小诗:   

  年轻的时候

  会写点东西的都是诗人

  是不是真正的诗人

  要看到他年老的时候

  鲁行先生已近耄耋之年,但他依然在激情创作。我们把这首诗转赠给他是再确切不过的了。诗人如日,诗如日之光;诗人如月,诗如月之辉。我们说诗人是不会老的,诗心是不会老的,诗性是不会老的。他的诗依然年轻。(本文由删节,作者:陈世明,著名诗歌评论家,教授)

编辑 刘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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